王惟一
王惟一精於針灸,《宋史·藝文志》載有王氏《明堂經》3卷,惜未傳世。天聖四年(1026),宋政府再次徵集、校訂醫書,王惟一奉皇帝命令,纂集舊聞,訂正廖誤,考訂針灸著作。他按人形繪製人體正面、側面圖,標明腧穴的精確位置,並蒐採古今臨床經驗,匯集諸家針灸理論,著成醫書3卷,共載腧穴657個,採用按經絡和部位相結合的腧穴排列方法,既使人了解經絡系統,又便於臨證取穴需要。
仁宗以為“古經訓詁至精,學者執封多失,傳心豈如會目,著辭不若案形,復令創鑄銅人為式。”於是王惟一負責設計,政府組織工匠,於天聖五年(1027)以精銅鑄成人體模型兩具。仁宗下令將一具置於醫官院,一具置於大相國寺仁濟殿。兩具針灸銅人均仿成年男子而製,軀殼由前後兩件構成,內置臟 腑,外刻腧穴,各穴均與體內相通,外塗黃蠟,內灌水或水銀,刺中穴位,則液體溢出,稍差則針不能入,因而可使醫生按此試針,以供教學和考試之用。王氏前所撰針灸著作也名為《銅人腧穴針灸圖經》。該書由政府頒行全國,與針灸銅人相輔行世。
後世宋鑄銅人丟失,對其去向,說法不一。據傳,一具流入襄陽,後來由“趙內仲歸之內府”。屬何“內府”,尚需考證。另一具,《元史》稱“此宣撫王檝使宋時所進”,則這具銅人是貢品,與一般所說金人南侵時曾掠其一而去,到元代又從金人那裡奪回的說法不一。
宋以後,歷代統治者都視銅人為國寶。《元史·方技工藝傳》詳載了元世祖於公元1260年命尼泊爾工匠阿尼哥修復銅人的經過。至元二年(1265年),新像修成,關鬲脈絡皆備,金工歎其精巧,莫不愧服。阿尼哥受到世祖嘉獎並賜官。
明清兩代,公私鑄造銅人很多。現存於世的,大多是明清兩代所造,包括流傳於國外的。日本帝室博物館藏有一具大型銅人模型,有人認為這就是宋銅人。但是,據親眼目睹這銅人的人描述,這銅人為“二個斷片綴合組成”,而不是“背面二器相合,渾然全身”,故不能“中實以汞”。其腧穴名稱於鎏金書寫的,而不是鑲嵌“ 錯金而書穴名於旁”。據此,可以斷定日本帝室博物館所藏的這具銅人,絕非宋銅人。
《銅人腧穴針灸圖經》刊行之後,又由王惟一負責,將全書內容刻石,並於天聖八年(公元1030年),以該書石刻為壁,在大相國寺內建成“針灸圖石壁堂”改稱“仁濟殿”。
宋代,我國的印刷術已經有了很大進步,《圖經》完稿後即以付梓。但王惟一恐怕《圖經》不易保存,日久湮沒或傳之出現訛謬之處,創造性地將《圖經》刻於石上,昭示大眾,便於學者觀摩。並於天聖八年(公元1030年),以該書石刻為壁,在大相國寺內建成,建成“針灸石壁堂”(1042改稱“仁濟殿”)。
元代至元(1277-1294)或元貞(公元1295-1296年)年間,將石刻從河南汴梁(今開封)移來大都(今北京),放置於皇城以東明照坊太醫院三皇廟的神機堂內。明英宗正統八年(公元1443年),上距王惟一刻石時間,已四百多年,石刻已漫滅不清。英宗令工匠礱石,仿前重刻。重刻上石,將“新鑄”二字刪去,定名為《銅人腧穴針灸圖經》,並增入明英宗序言,記石刻之沿革。到英宗正統十、十一年(1445-1446),修築城垣和東城時,宋·天聖刻石被劈毀,充當修築城牆的磚石,被埋於明代城牆之下。
1965年至1971年間,北京市文物管理處在配合拆除明代北京舊城牆的考古工作中,始將宋天聖石刻發掘出土,我們得以重見這一歷史文物。石刻確為宋天聖文物的主要依據是,石碑所刻“通”字,皆缺筆少了中間一豎,為章獻劉太后臨朝,避其父劉通諱使然。
王惟一對針灸醫學的貢獻有三,一是考定《明堂針灸圖》與撰寫《新鑄銅人腧穴針灸圖經》,二為鑄造針灸銅人模型,三為刻《圖經》於石。
從《圖經》、石碑、銅人的編繪製作,可以看出,使經穴理論規範化,是王惟一主要學術思想之一。王惟一在撰寫《新鑄銅人腧穴針灸圖經》時,“纂集舊聞,訂正訛廖”,做了不少校勘考證工作,對後世學習《內經》原文起了加深理解的作用,並進一步完善了經穴理論。
《圖經》、石碑、銅人三者雖然形式各不相同,但內容一致石碑起到了保存《圖經》內容的作用。銅人對經穴教學的形象化與直觀化,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,開創了針灸學的腧穴考試要進行實際操作的先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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